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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ying:木心先生为什么这么有名?并非是他的诗文天生就有爆发力,而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学生陈丹青。文/如海
壹
画家陈丹青致函音乐家郭文景,不满意郭文景对自己的恩师木心的批判,画画的和搞音乐的吵架了。郭是电影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的作曲,陈丹青也非常喜欢这个作品,于是姜文出来劝架。姜文的劝架很有趣且有才,文字如下:“新冠未除,惊闻郭陈二老新近有染。染在哪里?染在音乐上:三线谱不是五线谱,他师傅不是他师傅什么的……我放心了。只要不是病毒,爱怎么染就怎么染吧。我听说:今年最大的任务是活着!照说此染与我八竿子打不着,我连简谱都不识,除了口哨什么乐器都不会。问题是他们当中,一位是阳光的作曲,一位是灿烂的粉丝。我赶巧是阳光灿烂的导演,那就出来劝劝。为了不喧宾夺主,为了不耽误工夫,我把话缩短再缩短。只弄了二十八个字。够用。最后,希望陈老多向郭老请教音乐,三人行必有你师嘛。两人行也有。木老教得你,郭老就教不得?我看可以教一教。Anyway,相长之余二老不妨团结起来,遥看远方,共抗疫情!为人类进步多做贡献!”吵架和劝架,饶有趣味。有趣的灵魂百里挑一。当事人有画家、音乐家和导演,还有已故的鼎鼎大名的木心先生。孰是孰非,并不重要,实乃佳话一段。贰木心,不知道的人寥寥。木心在不知不觉中,已经成为文青心目中的神,其地位难以撼动。木心最有名的诗文当属《从前慢》。从诗文到歌曲,一度被演绎和推崇到了无以复加的极致。可以与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媲美。我固然也很喜欢这首诗,只因我也认同爱情的专一和纯粹。爱情,应有它独特的成色,与浮华无关。
车,马,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。这是爱情的至高境界和一尘不染。木心的金句还有很多。“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哪,你再不来,我要下雪了。”“从前的人,多认真。认真勾引,认真失身,峰回路转地颓废。”“万头攒动火树银花之处不必找我。如欲相见,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,能做的只是长途跋涉的归真返璞。”“岁月不饶人,我亦未曾饶过岁月。”木心很不一般,长相洋气、才华横溢,文化底蕴丰厚,绘画、小说、散文和诗歌都造诣很深,在乱世里有着非同一般的审美理想和情怀。但木心在世时,依然鲜为人知,并非知名人物。神奇的是,他死后,在后世里成为了几乎无人不知的时代网红。这堪称奇迹。叁把木心推上神坛的人,是木心的弟子陈丹青。可以这样说,陈丹青的一生,都严重地受到木心的影响,深入骨髓。没有木心,就没有陈丹青;活着的陈丹青,让逝去的木心起死回生还魂在世界,永恒地活在了我们的心中。陈丹青,为木心而生。但戏剧性的是,陈丹青总是以文人的身份,出现在大众视野里。文人姿态最高昂的画家陈丹青,可能是画家里的一个另类。“说得比画得还有名”,成为了陈丹青给世人的印象和模样。人们被陈丹青刷屏,不是他画的花鸟鱼虫,而是他犀利的话语和文字。而陈丹青从小因画艺出众,在英语零分的情况下,破格录取为中央美院研究生。足见,陈丹青的画画功力并非浪得虚名。陈丹青是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矛盾体。他究竟是一个被文学耽误了的杰出画家,还是一个被画画所辜负了的文坛巨匠呢?抑或都不是。木心是陈丹青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遇到木心,是陈丹青认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。画画的主业被抛之脑后,陈丹青不遗余力地推广和宣传木心和他的文字。木心生前知道的人寥寥,去世后却大放光彩。徒弟和师傅,已经融为一体。如此的师生情谊,让人有些难以置信。名和利,谁不为自己而追逐?陈丹青舍本逐末地推广恩师木心,让同样作为老师的我叹服:有一个如此忠心不二的学生,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!陈丹青对木心的推广,到了让人质疑和认为过度的程度。但陈丹青的努力有目共睹,木心的影响力越发加大。这样一种让人叹为观止的成就,让我觉得陈丹青不在商业里当弄潮儿,简直是一种对人才的浪费。有研究者说,木心的市场推动力来自作为文化明星的陈丹青,而陈丹青也以营造“明星”的方式将他的精神导师“偶像化”,让木心成为很多文青的精神偶像。我深以为然。肆我认为,陈丹青对老师木心的敬重应该是真心的。有时候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的,甚至是一生。木心学贯中西的才学,“把生活当成艺术”的审美品格,确实令人敬重和神往。陈丹青曾说:“我可以想象不出国,但无法想象出国之后我不会结识木心先生。”陈丹青对老师的膜拜,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,毕其一生地去传承和推广。今天我们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某种程度上已经是一种笑谈。回想我从小学到如今工作多年,少年时的老师们毕业后见面的次数寥寥,探望过班主任一到两次,而其他师者,再无脸面相逢。有内心自卑的羸弱,也有世俗成见作祟,总之,有千万个理由足以阻挡。前不久教师节,有关于师生关系的调侃。最让人心塞和发笑的,是《西游记》中孙悟空的师傅菩提祖师对悟空的叮嘱:“说什么报答之恩,日后你惹出祸来,不把师傅说出来就行了。”也许很多人的内心,对自己的老师是敬重和怀念的,只是迈不开脚步去面对。像陈丹青这样,一生推崇老师百折不悔的,几乎是一个奇迹。过于不过,我觉得都不重要,陈丹青对老师的恩情相报,值得我们作为楷模学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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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2024年02月11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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