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时节忆父亲(潸然泪下的好文)

清明时节忆父亲
文 / 李 勇
初中时代读朱自清的《背影》,总不如现在读起来沉重、有同感。又到清明时节,普普通通的文字里拼凑出了父亲伟岸的身影,让我久久不能平静。
印象中的父亲是一个和蔼的人,母亲则显得要严厉许多。小时候,我觉得这颠覆了中华民族慈母严父的传统。父亲兄弟三个,爷爷去世的早,奶奶一个人带大三个孩子。小时候家里穷,貌似那个年代的人家都很穷,吃不饱,穿不暖,而且还要出工分挣口粮糊嘴。虽然我小时候家里也一般,但和父亲的童年比起来,我想我和弟弟就是温室里的花朵了,享受阳光的同时,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。我知道,从小我和弟弟就是他的掌中宝,但他从来没有表达过,我却能从日常的一点一滴中体会出来。一米五六的不高的身躯挑起了家庭的大梁,总是在奔走忙路的路上,打零工,做厨师,在家耕作,快言快语风风火火,父亲一直都是在操劳着,操劳着整个家庭。
一个人成长的日子,生活是单调的,可偏偏节奏很快。每天24个小时如指间沙般,在不经意间溜走。即使在某个瞬间发觉了在浪费最为昂贵又不可再生的时间资源时,我试着去抓紧它,但无疑加快了手里的沙子向外流出的速度。这样的生活,慢慢的让我的记忆变得越发稀薄,也越发珍贵。关于童年,我似乎只能记住某一个片段,却不记得那时自己具体是怎么个情节了。我很小就在心中种下刻苦读书的种子,我一定要发奋读书,告别传统农民辛苦种水稻养猪的日子。在父亲、母亲的辛勤劳作下,他们省吃俭用。我们兄弟俩都没有失学,在90年代,我考上了公费中专,上了师范。在师范毕业后,他辛苦奔走,和我一起找组织,找领导,谋得了一份令他骄傲的,我将钟情一生的教师工作。1996年弟弟考上了高中,199年7月松滋二中毕业到了省城念完了大学。那些年,那些岁月,我们和父亲都在为家庭默默的支撑,朦朦胧胧的,就像我盯着父亲那布满岁月风霜的遗照上去看,试着将他的灰发变黑,试着忽略他脸上干涩的皱纹,试着退去他双眼里的浑浊,但我依旧想起了父亲年轻的模样。他那背脊,在我和弟弟在成年前就开始担负着沉重的分量,所以那时也许就早已经弯曲了。
我在自食其力的时候,对家里的经济有了点滴的支援。说实话,我和父亲在一个时期相处的并不愉快,我的想法和他达不成一致,总有抬杠,我总是默默的计较他,顶撞他。由于过度劳累,2009年6月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,让父亲倒下了。住院治疗后时,医生检查确诊是高血压引起的中风偏瘫,脑萎缩,在病床前的父亲走路不方便,一走一踉跄,我感觉到了心痛,我的父亲怎么这样命苦啊?刚刚松了重担,可病魔缠得他生活不能自理,那一刻,我沉默了。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迈入了病房,向医生讨教,怎么样让父亲生活自理,尽快的好起来,可是医生的答复是:如果他早戒酒,改变生活习惯,坚持早检查早治疗的话,就不会有今天的样子,我心痛得很,那晚夜不能寐,想起我以前的态度就难过、自责。一阵暖风拂过我的脸颊,我丝毫没感觉到温暖,却倒是觉得后背凉飕飕的,我才觉察到作儿子的失职和不孝。为什么不早带去医院体检呢?为什么不和他说要注意饮食习惯,防患于未然呢?模模糊糊中我躺在了父亲的身边,看着他不能自主吃饭、喝水时,我背过脸,让悔恨、心疼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脸庞!
后来的日子里,父亲出院回到了家,仍然很自信的说,我会丢掉拐仗的,会行走如常人的,我会自理的。我感觉到了他的乐观、豁达、坚毅。我认识到了在父亲病了的日子里,会和父亲好好相处的,总是给他带喜欢吃的零食,主动给他买药,喂药。父亲只是默默的关心我,爱着我。他总说,儿子在学校好好工作,业务要求精。他总会问学生的成绩怎么样,你的课讲得学生听得明白吗,我的教学有什么长进,我在学校担任什么职务,加入了党组织,有什么贡献等。我面带微笑,一一做答。辛苦了我亲爱的母亲,在他病痛的日子里,洗衣做饭,搀扶他直到他大小便完全不能自理,在轮椅上已经不能说话的一年半时间里,我见证了夫妻是老来伴的真理。
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,我身上具备的特质大多是父亲的遗传。我的性格、说话和处理事务的方式、方法,也像他;他的一言一行无时不刻不在影响着我;我身上现在有他的影子,渗透着他的一种思想。年轻时的他,虽然读书不多,没有太多的时间教育我,不管是从学习上还是从生活上,但正是这样在无形中形成了青年的我,中年的我,总是乐观向上,心理健康,逐渐走向成熟。公元2017年9月5日凌晨6点20分,父亲离我远去。爸爸,我再也不能叫的爸爸,我舍不得你!
人生的历练,我的成家,我的工作和生活,我的家庭和儿女的长大,对于我是一种历练。我挚爱的父亲,愿你在天堂没有病痛,含笑九泉,您关注儿子的目光永远没有消逝。
(作者系松滋市实验小学教师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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